【p5水仙/晓莲】共生
*来栖晓x雨宫莲，迷之时间线，一些我流の水仙偏全员向注意！全文1w1+，🉑放心食用w
*给白子@桦之祭林 的谢礼，感恩她给孩子带本，顺便祝愿一下可以成功过海关（虔诚）
*以上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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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犯人，怪盗。三位一体。
他们本就同心同源同命。
【p5水仙/晓莲】：《共生》
意外发生在他们离开印象空间的刹那。
“唔——哈！”第一个冲出空间的人还是坂本龙司。伸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晃晃脑袋，下意识摸摸肚子，语气是操劳后好不容易能够休息的满足。“饿死我了……哟西，去吃饭吧！”
但他并未像平时那般立马得到其他成员的答复。身后寂静无声，太安静了。
于是龙司奇怪地回过头：“诶，你们不累吗？都已经在里面待了三四个小时——”
没说完的话卡在原地。
龙司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只见他惊恐目光的尽头，是同样惊惧的怪盗团成员们，以及站在他们共同追随的团长旁边的……另一个莲。
紧身短衬，黑色风衣，红手套以及高跟皮靴。除开脸上没有标志性的百灵面具外，对方的的确确就是joker模式下莲的模样。
面对众人神情各异的表现，两人以相同的平淡模样望着他们，双手插兜，放松得仿佛这事理所当然。
莲变成了两个？！这是所有人此刻唯一的心声。
“那、那个……莲？”龙司的舌头开始不听话地颤抖，他大睁着眼，手脚肉眼可见的发软无力起来，“现、现在是什么情况？！”
休闲装的莲低头思索：“……你打算去吃饭？”
“我指的不是这个！”龙司抓狂。
怪盗服的莲摸摸下巴：“……出来之后很累？”
“是这样没错——不对呀重点怎么是这个！”龙司崩溃，“不，你怎么、你怎么变成两个了！！”
直到这时，其余人才终于在黄毛青年这一声哀嚎中找回意识，乱哄哄地躁动起来。怪盗团遇到的奇人怪事不少，但活人分裂倒还是头一回见。难道其实他们的leader浑身上下都是全能的确胚胎干细胞，所以每隔段日子就会“啪！”地分裂分化？不不不不不，那也太可怕了，这是什么“雨宫莲入侵地球”的奇葩戏码呀！
他们正待在卢布朗的小阁楼里。进入印象空间前考虑的要不引人耳目的想法此时幸运地为他们掩饰了骚乱，否则若是在大街上，先别提那头哪怕捂住嘴也抑制不住地尖叫着的杏和春，以及警惕地握紧拳想给两个莲一人来一拳的真，光是这边好奇地在“莲们”身上上蹿下跳的摩尔加纳和四处摸来摸去的双叶就足够让他们被围观路人以治安问题送到警察手中了。
“莲……”到团内最后的理智佑介发挥出他作用的时候了，即使他看起来也完全没消化这个魔幻的现实，但，脑回路本就清奇的艺术家在这方面好歹过人几分，起码他问话时的声音听上去还在人类声带的控制范围内，“这是……怎么回事？”
莲——就是穿着休闲装的那位“真货”——转转头，又抬手揉揉后颈，似乎同样在为难着。他停顿一会儿后，稍稍扭头望向身边的“自己”，挑挑眉：“你来说吧？”
joker打扮的莲也正望着他，似乎料到这个结局，闻言耸耸肩，站直身子：“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莲。我叫‘来栖晓’，也是另一个世界的你们的同伴。”
众人默然。
“哈、哈哈……”龙司干巴巴地笑着，“总感觉……明明每个字都听得懂但是接在一起就不明白为什么了呢……”
莲和晓彼此交换了个只有二人才懂得内容的眼神。
说实话，在他们离开印象空间的刹那，当莲发现除自己以外的时间再一次固定住时，他还以为又是天鹅绒房间的双胞胎和其古怪的主人找自己有事。但等到晓一脚从旁边兀自冒出的蓝中透红的漩涡里走出、自己的服饰莫名其妙变成外界状态时，他实打实愣住了。
来者看见他同样吓了一跳，莲注意到对方不留痕迹地握紧手里的匕首，后退了步。
但马上，这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家伙也意识到时间的问题。在四处扫视一圈后，那个自己放下武器，有些犹豫地靠过来。他在离他还有三米远的位置停下。
“你是……”那人说，“‘我’？”
“……”莲皱皱眉，“……shadow？”
“……”对方沉默了。莲感觉他的表情就像是自己刚刚对一个无神论者说了类似于“你就是众神之子”之类的疯话。
“persona，亚森，耶加！”不等莲有更多反应，那人忽地喊出莲最熟悉的话语——鉴于他本人已经喊过成千上万遍了，所以莲能百分之百地确定这就是自己的语气自己的动作自己persona的技能……因为接下来登场的亚森就证实了这几点。
才分别不久的愚者面具咧着牙随蓝色烈焰诞生于虚空，牠张开纯黑色利爪，冤咒的力量在手心凝成不详的集合体，然后……
牠看见莲。牠停了下来。 牠回头看看召唤者。
“啊哈……真有意思。”亚森松手，轻而易举地破坏掉光团，“居然有两个‘吾’相遇了……以前可没出现过这种纰漏。”
persona的话语对两人而言都是当头一棒。
“嗯，和契约同样，大概这也是注定的。”火花中的恶魔哈哈大笑，随着字词落地，牠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空气里，“那么，当汝等命运确定之时，再度相会吧……”
四周平息下来，只剩下莲和“莲”略微有些尴尬地面面相觑。
“……”莲张张嘴，一时半会儿没想好该说什么来化解僵局，尤其还在上一秒他们彼此还相互认为对方是自己阴影面化身的情况下。他本就不善言辞，比起说的直接做事会更加得心应手。虽然口才在这段时间里被磨炼得足以应付大小场合……但他绝对绝对没学过该怎么和目前的窘况和平共处，他发誓。
“……”对面的自己好像深吸了几口气，莲为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感到无措而安心了些。
“……来栖晓。”先伸出手的是对方，“你也是这个名字吗？”
“不……”莲搭上晓的手，“雨宫莲。”
“……你好，莲。”
“你好……晓。”
他们握握手。
和自己握手的感觉很微妙，对着自己的脸喊别人的名字也很微妙。莲在晓脸上看出副别扭模样，仿佛他被迫穿了件不合身的衣服。他猜测自己的表情也这么别扭。
他们收回手，同步打了个冷战。
“其实我还以为是天鹅绒房间有事要办。”晓无奈地扯扯嘴角，就像莲遇到奇怪事件时会做的那样，“你呢？”
“和你一样。”有了他的示范在先，莲再扯出的笑容明显就自然了许多，“被叫去房间太多次了。”
“有时候我还在宫殿里。”
“有时候我在惣治郎面前吃饭。”
“你也在卢布朗？”
“你也？”
“……”
“……”
“摩尔加纳？……”
“……”
“……”
“还有龙司、杏、佑介、双叶——”
“以及真、春、川上、武见、岩井……”
“目前正在取保候审。”
“今年春天转入秀尽。”
“第一个是鸭志田。”
“被抓时是新岛冴。”
“……”
“……”
“……看来只有名字不同啊。”莲揉揉太阳穴。
晓把手插回口袋，盯着皮靴看。“说回来，你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吗？”他问，“关于……时空交错。”
“完全没有。”莲说。随后，他补充到：“不过我有种感觉，你只会在这里待……”
“十五天？”晓插话。
“……”莲感觉在这儿自己该震惊一下来表示对他们之间默契的讶异，但他立马记起亚森指的他们是同一人的事实，便又认为自己的毫无波澜是可以接受的了，“对。”
“我也有这种预感。”晓说，“目前只能等了。”
“嗯。等出去后再找找方法吧。”莲说，“在此之前，得先决定一下你的身份。”
晓抬头。风衣尾端随着主人步子轻轻晃动，怪盗走到“自己”面前，弯腰勾下莲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用眼镜遮脸真的不引人注意。”晓凑过去看莲的眼睛，低声询问道，“他们有说我戴不戴眼镜的区别吗？”
镜架被对方别到领口上，这样的举动让莲不禁弯起唇。“我原来去给杏送钱包时差点被星探拉走。”他说，“你呢？”
晓笑了。“佑介说如果他见我的第一面是这样的，或许会在杏和我之间挣扎一下。”他点点头。
“‘魔性之男’。”莲点评。
“彼此彼此。”晓回敬，“那么，莲……”
他们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微小到几乎看不出来的笑容，如果让怪盗团任何一个成员看到的话，他们都会告诉你这就是leader即将发布恶作剧的前兆——
“你愿意接受一个双胞胎哥哥吗？/我当然愿意。”
将前因后果半真半假地解释完毕，在大家齐心协力的糊弄之下，佐仓惣治郎姑且满头雾水地接纳了一个和莲不同名也不同姓的双胞胎哥哥晓，并让他就地拎包入住。没人说得清这样究竟好不好，但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就这么放任晓在这个世界里闲逛的话，后果不说严重但也绝对足够混乱。
于是莲小小的旧床开启了地狱般的工作模式，单人床硬生生挤成双人床的结果就是每天早上晓都得和莲四肢缠得像团水草那样起床。自知是双重寄人篱下的晓自觉担起三餐职责，每天早晨兢兢业业把另一个自己从身上撕下去，随后努力忽视掉男性清晨的某些正常反应跑到楼下煮咖喱、泡咖啡、装便当，再去楼上将美梦中的莲提溜起来。自己的习惯两人都清楚，所以之后他们会一起锻炼，比如莲做引体向上而晓做单手俯卧撑，或者晓做平板支撑而莲坐在他背上举哑铃。事实证明两个人运动效果真的比一个人好。
“我出门了。”莲提着包匆匆跑远，摩尔加纳跟在他身后一蹦一蹦试图跳进包包敞开的内层里。
晓倚着门框挥手，在看不见对方身影后转身回店。距离卢布朗营业还有段时间，他可以去澡堂泡个澡，再去天鹅绒房间询问一下问题的解决方案。
不知道能不能进去……晓思索着。但我们是同一人，应该没问题。
和自己一起生活属实是个新奇的话题，这就好比于你找了一个百分百契合你的同居人。你们的性格、习惯、生活方式等点点滴滴都无比合拍，毕竟他就是你你就是他，简直比persona还称心如意。
会被人骂自恋吧……他漫无目的地想到。
泡完澡后，晓去衣柜里找了件自己没有的、莲专属的衣服套上，动身出发。他很喜欢两人之间细微的差别，就像衣柜的衣物、文具盒里的铅笔、柜子里的纪念品或者使用中的床单。这些区别总是能告诉自己莲与自己之间的那些琐碎的不同过去，它们小到不足以将他们彻底分离为两个不同的人，但又大到足够让他们各自保持着独立，而不至于融合为一体。
不知不觉中他走到大街上，几个拐角后，就是万物的伊始，天鹅绒房间。
晓看见卡萝莉娜和苪丝汀娜照旧站在熟悉的位置，他走上前，引起了女孩们的注意。
“要进房间吗，囚犯？”卡萝莉娜上下扫视着青年，一如既往地用轻蔑掩饰自己的喜悦。而旁边的苪丝汀娜安安静静地站着，露出的右眼中闪烁着相似的光芒。
晓看着熟悉的这幕，脸上忍不住浮出些笑意。虽然和她们的相处模式一直以来都一言难尽，自己的狼狈样也让两个小鬼看去不少……但，不可否认的是，自己并不讨厌她们。嘛，如果能被允许在房间里穿上自己的衣服就更好了。
人的相处是相互的，晓这么相信着，因此他相信莲也很喜欢这对姊妹。无论如何，她们送他的技能卡还是非常好用的。
还没等他回复，丸子头的女孩突然又开口道：“不对……”
“卡萝莉娜？”苪丝汀娜望向她。
卡萝莉娜抱起手。她朝晓的方向压下身子，警棍倚在胳膊上，眉头紧锁。“苪丝汀娜……”她稍稍有些困惑地望回去，“这家伙有点奇怪吧？”
“……”苪丝汀娜这才认真地看了晓几眼，“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怪。”
咔！
“囚犯，马上爬过来接受检查！”卡萝莉娜一把将警棍甩出，往地上狠狠砸了下，“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晓立刻头痛地举起手表示投降，缓步走过去。
“蹲下，囚犯。”待青年停下脚步后，苪丝汀娜淡淡说道，“没有跪着是给你的特权。”
晓乖乖听令。然后两个女孩开始围着他打转，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扯他侧脸、揪他头发、拿警棍拍拍打打他的身体等等。晓在她们窸窸窣窣的交谈里恍惚间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曾经的审讯室中，又好笑又无力。
“虽然细微处有所出入，但他的确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囚犯。”最终，苪丝汀娜下了结论。她走到晓面前。“所以，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晓试图趁着来之不易的喘息时间起身，结果给卡萝莉娜直接一棍子抽下去，单手撑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痛痛痛……
晓明白自己现在不解释清楚恐怕是不能继续下一个话题了，便尽量简明扼要地讲了这次的事故。原本他打算循序渐进，可不料双子的感觉太敏锐，居然一眼就看出了差别，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不愧是天鹅绒房间的产物。晓心情复杂。啊，要是没在听完之后又揪着自己折腾就好了。
卡萝莉娜和苪丝汀娜商讨半晌也没提出什么实用建议，最终她们决定回房间问问伊格尔。
“喂，囚犯，等答案出来以后我们会联系你的。”卡萝莉娜在进入房间前转头恶狠狠说到，“在此之前，别跟过来！”
于是晓只得在原地挥挥手，转乘回家。
莲在听说这件事后很不厚道的笑了。不大，就轻轻的一声，如果晓离得再远些的话可能便听不见了。但不幸的是，此刻他们正肩并肩坐在澡堂里，任由暖乎乎的蒸汽从水面冒出，溢过头顶。所以晓看见了莲耸动的肩膀，以及刻意偏过去的头。他捧了斛水浇在对方头上，得到来自莲右手肘的小下撞击。
“感觉……知道有人遭受同样的待遇，”莲的话在笑声里断断续续，“会让心情变好呢。”
“帮你挡刀了。怎么赔？”晓挑挑眉。
“卢布朗的咖啡。”
“还有其他的吗？”
“咖喱？”
“还有别的呢？”
“汉堡。”
“还有什么吗？”
“……威胁的话对shadow说去。”莲一把推开晓越凑越近的脸，“200円的果汁，其他的都别想要了。”
“零用钱都是这么来的。”晓靠到他颈侧，“就算是我，有时候泡完澡也会想去吃点东西呀。”
“……”莲默不作声地舀了一大捧水扑他脸上，“我还要去岩井的店里买装备呢。”
“你还剩多少钱？”
“七十八万円多。你呢？”
“一百零四万円左右。”
“……请客。”
“钱包没带。”
两人对视一眼。
“日后有空请你？”晓说。
莲将湿漉漉的刘海往上抹。
“好吧，放过你了。”他答道。
他们不约而同地笑了。
同居事件十分顺利，但时空交错的问题仍然没有解决方案。
长鼻子的老人家并没有想帮他们的意思。晓和莲双双挤在天鹅绒监狱的小牢房里，手铐连着手铐，谁的囚服都不比对方好。而对面的伊格尔坐在凳子上神情自若，完全不把苦兮兮诡辩师们的迫切眼神放在目光中心。
“呵呵呵……那么这亦是‘更生’的一部分了，有趣……”伊格尔单手托着头，“还有什么比与‘自己’相处更加能够认识自我呢？”
“……”两个囚犯被噎住了。
“存在于你身上的‘连结’正在进行‘蜕变’……我有预感，‘你’的身上会诞生出独一无二的力量，不属于其他任何人、仅仅是来自于‘自己’的力量。”伊格尔接着道，“……别担心，当下你们要做的，就是‘等待’。”
说罢，他咧开嘴。
“这次的‘更生’会给带来什么结果呢？……我很期待，呵呵呵呵……”
伴随他的话语逐渐消散，梦境之外，莲和晓同时睁开眼，从床上弹起来。
“唔！——”莲的手臂好巧不巧挡在晓的身前，把晓一下子打回床上，捂着肚子缩成虾米。
“……抱歉。”莲后知后觉地回过神去看对方。
天光未至，晨曦来迟，窗外仍旧灰蒙蒙一片。晓看看时间，五点差五分，还能接着再睡。凌晨的冷气让皮肤起了些鸡皮疙瘩，莲慢吞吞躺下拉好被子，把脚往晓的腿上蹭，热烘烘的，很安心。
摩尔加纳趴在沙发上睡得正香，喵咪有序的呼噜声此刻清晰异常。莲和晓窝在被子里各自选了最舒服的姿势，他们面对面望着彼此的脸，呼出的暖气扑在中间，像羽绒滑过睫毛，痒得令人想要轻笑。
“没想到我们是被关在一起的。”莲说。
晓点评：“真会节约空间。”
“是呀。”
接着是一段沉默。
“……只能等待了吗。”晓轻声道，“希望他们不会太慌乱。”
莲知道晓口中的“他们”指的是他的世界里的怪盗团同伴，没说什么，只是摸索着握住对方的手。
“相信怪盗团。”他低声道，“睡吧。”
晓合上眼。
对“怪盗”、“joker”和“leader”，龙司说他行事果断，佑介说他值得依赖，摩尔加纳说他细致入微，杏说他魅力四射……
为了同伴，为了大众，为了一切，他不会迷茫，也不可能迷茫。
不过……
如果是在“自己”面前，或许稍微展露一下不安也是能够被接受的吧。
晓这么想到。/莲这么想到。
如果是你的话，那么我一定……/如果是你的话，那么我一定……
两人间的距离渐渐缩短，鼻尖碰着鼻尖，他们双手相握，身体交缠，仿佛下一秒就要交融在一起。
“没人比我更相信他们。”晓笑了，“哪怕是‘我’也不行。”
莲弯着嘴垂眸看他张合的唇瓣。
“原话奉还。”然后，他这么说到。
“那么，就是这样。”摩尔加纳一爪子拍在桌上，宣布判决。
“只能等了啊……”龙司愁眉苦脸地趴在桌上。他抬头左右看看两个主人公，抓抓头发。
“我说，那个……莲？”他喊到。
“这里。”正在和真讨论委托单的莲应声。
“哦、哦……”龙司郁闷地又喊，“呃，还有，呃……晓？”
“嗯？”被双叶拉着聊季度新游的晓抬头。
“没、倒也没事啦……”龙司局促地搓搓手。
放眼四周一片祥和，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欢声笑语。
“……摩尔加纳啊。”
“干嘛，龙司？”摩尔加纳踩着猫步走过来。
“我现在是在做梦吗？”龙司指指自己。
“你在问什么问题呀，不会是睡傻了吧。”摩尔加纳歪歪头。
“……那为什么。”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龙司悲痛欲绝，他猛地拿手指向两个leader，愤愤道：“为什么你们都接受的这么快啊！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事很诡异吗！”
“因为他们就是同一个人吧，晓和莲，莲和晓。”坐在小床上正对这张卡涂涂画画的佑介接话到。天知道他又和莲做了什么交易，所以说那个叫“技能卡”的玩意儿可以用来干嘛呀？打卡牌游戏吗？
“确实呢。”这边抿了口茶的春柔柔地赞同到，“很多时候都会感觉到‘是一个人啊’，这样子。”
“呃！……虽然是这样也没错……也没错……”龙司他们的在连串攻击下轻而易举地败下阵来，“……那就这样吧，呜。”
干脆你们两个也商量个show time好了。他闷闷不乐地想到。
“好了，准备行动。”随着莲的一声令下，众人纷纷起身，整装待发。
“大干一场大干一场！”杏拨弄着头发，优雅地伸了个懒腰，“我也要运动一下了呢。”
莲走过去和她击了个掌。
“目标，印象空间！”他大声道。
进入印象空间时的扭曲感总是让人难以释怀，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或许就是芥末烧酒。虽然怪盗团成员里只有莲……可能也要加上晓？——去过酒吧，但毕竟是leader，应该不会在这么无聊的小事上打趣人吧……话说真的会有“芥末烧酒”这种东西吗。
而当怪盗团进入“世人的宫殿”后，他们忽然发现了新的重要问题，那就是两位leader里，只有晓可以变成joker的形态。
“明明能进来，却还是原本的打扮啊。”佑介说。
莲依旧是休闲服松松套在身上，脸上也没有遮挡的百灵面具。他和晓一个坐副驾座一个坐驾驶位，莫名有些喜感。
“……”莲盯着对方看了会儿，突然说，“分我只手套。”
晓立刻从善如流地脱下来递过去。
“风衣要吗？”他甚至还贴心地多加了个选项。
“也行。”
“外套交换。”
“可以。”
“裤子……”
“这个就不用了吧！”摩尔加纳车猛地摇晃一下车身以示抗议。
“男生们真是笨蛋。”后排的双叶说。
“哦哦，多好的画面！”这是在中排疯狂用手比着前排画面的佑介。
“好了好了，”还是真出面调平情况，“那leader负责开车，joker就和我们一起行动吧。”
“好主意。”佑介点点头，“我很期待。”
“没人问你吧……”杏扶额。
莲和晓就在车内换了位置。莲先窜到中排，晓再移动到副驾座，莲再去驾驶位，有条不紊。只是苦了龙司和佑介，要时刻提防莲活动中的四肢，以免让它们打到身上。
坐稳后，系上安全带，莲拉开手刹，一脚油门踩到底就飚了出去。
说来惭愧，怪盗团里车技最好的不是有正牌驾照的真或春，而是不知道从哪里点满了技能点的leader。他简直是无师自通了赛车的开法，好好的一个印象空间在他手里的惊险程度完全不亚于美国死亡谷内的那七公里羊肠小道。
别说超速那种通俗情况，急刹、撞锁、破墙对他而言完全是家常便饭，依稀记得第一次乘坐之后，所有人都硬生生体会到了所谓劫后余生的庆幸感。他们甚至得在目标shadow的附近先喘几口气才能上前办事……否则也不会每次都得问一句“准备好了吗？”了。
“好吧。”自己吓不到自己，所以晓神色自若，不受飙车的半点影响，“几份委托？”
“猜猜看？”莲说着，又是一个急转弯。
“嗯……两份？”晓沉吟片刻。
“错了，是三份。”
委托有三：第一份，因为缺少父母关爱而心理扭曲报复社会的孩子；第二份，花天酒地与乱行家暴的丈夫；第三份，和双胞胎弟弟产生不伦之恋的哥哥。
前两个太好解决了，司空见惯的说辞，况且也在大家的理解范围内。但第三个可不是谁都会去想的，哪怕事先已经做了不少调查准备，可真到了上场的时候，众人依旧犹豫了半天。
这怎么解释？这怎么劝？他们的意思是，“不和有亲近血缘关系的人交往”难道不早就成为常识了吗？而且其实他们本人也知道的吧？虽然理论上把shadow狠狠揍一顿管你说不说得通都能悔改，但也不太好吧？不太好吧！
于是，沉默着，沉默着，沉默着……
所有人看向晓和莲。
“……”
“……”
晓和莲举手投降。
“我们去吧。”他们说。
“哦哦，不愧是joker！”
“太可靠了leader！”
“真让人安心呢。”
“那就拜托你啦，团长。”
莲叹了口气，从摩尔加纳车中钻出来。他走到晓身旁，对着他勾勾手。
“一起？”
晓作势对他行了个绅士礼表示调侃。
他们走向落败的两个shadow。代表哥哥的shadow护住弟弟shadow，恶狠狠盯着他们。
“怪盗团吗……你们不能这么做，你们不能拆散我们！”
“兄弟间的爱情是错误的。”晓陈述事实。
“凭什么否定我们！”哥哥大喊，“我们本就一体……我们之间的关系任何人都不能斩断！我们生来就是要爱上彼此的！”
晓叹了口气，唇边泄出的笑意甚是嘲讽。
“那是出生前。”他说。
“什么？……”
“你们现在是两个个体。”莲好心提示他。
无论从前是什么模样，你们都已经离开了母体、切断了脐带。当你们各自在空气中爆发出第一声啼哭时，你们就已经一分为二，各不归属。
背叛了你们的，正是你们自己。
知道当一个灵魂被扯成两半时会发生什么吗？耗时九个月，涉及两百七十多个日夜，带着这样身躯生下来的你们……
“……将永远支零破碎。”趁着shadow们愣在原地，莲补充道，“所谓的‘爱情’，也只是互舔伤口罢了。”
“……可、可你们不也一样吗！”弟弟垂死挣扎，“你们也和我们一样，永远都是破败不堪的！”
“抱歉了。”晓后退一步，斜站在莲的身后。他伸手轻轻遮住对方的脸，从容不迫：“只有我们是不同的。”
“因为我们就是彼此。”莲抬起双手，附在晓的手背上。眼前漆黑一片，不过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他信任晓，就像晓信任他。他相信自己。
不存在背叛，也不存在分离。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共用同一个大脑，同一副躯体，同一个心脏。我们的诞生从不为了彼此，我们的成长也与彼此无关，但见到彼此都让我们倍感荣幸，让我们庆幸……幸好诞生于世。
双胞胎的身影渐渐淡化，最后消失殆尽。晓慢慢放下手。
“有点自卖自夸的感觉呢。”
莲忍不住笑了。
“这样也不错。”他说，“回去吧？”
“嗯。”
然后他们转身，朝着同伴走去。如果近视的人此刻不幸地丢掉了眼镜，那么远远望去，可能就是一个人在走路了吧。
“伦理”，吗？……
或许有，或许没有。谁在乎呢。
他们原来是不在意这些的，在遭受过冤罪后更是怀疑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和自己的存在是否真的正确。但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结识了一群可以当一辈子挚友的志同道合的人们以后，他们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坚定地做着自己。他们喜欢这样的自己。
这时候再问具体的契机是什么，谁又在乎呢？
大概，“喜欢自己”的这件事，于他们而言，原本就是天生的。
两人的红色手套不小心碰在一起，他们愣了愣，随后步伐愈加轻快起来。
之后的日子仍旧照样过，有晓在和没晓在似乎没有影响到谁的正常生活。何况，对于莲而言，有晓在说不定还更方便些。这样他就能在真正意义上做到“把一天掰成两天用”，比如同时打两份工，同时跑两个coop，同时打听两个事件等。
“川上今天问我晚上要不要她来帮忙整理阁楼。”晓边上楼边脱书包。他把包放到沙发上，解开领口两颗扣子。放学路上突然下起雨，他是小跑回来的，此时闷热得很。
“你怎么回答的？”莲正专心致志捣鼓着开锁工具，闻言也没抬头。
悠哉悠哉的。晓想。哪有早上拜托我去学校的一般虚弱。我认识的人里面有演员吗？什么时候升的演技。
“我说‘好’。”他说，“反正再过几分钟就满十五天了，不用担心我的问题。”
莲做好道具，停下手中的活计看他。
“其他人呢？”
“嗯……应该是认出我了。”晓在床上躺下，合上眼，“最后告别的时候春说漏了我的名字。”
“看来我们也会有不一样的地方呢。”莲也在床上躺下。他们头倚着头。
“所以，你满足了吗，”晓侧身问他，“恶作剧成功？”
莲笑。“托你的福。”他说。
晓无奈地笑：“下次也让你试试。”
“还会有下次？”
“如果有的话。”
“那，记得请吃饭。”
“是是。”
“……”
“……”
“莲、晓——我们来啦——”龙司和双叶咋咋呼呼的声音从底下传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他们连忙爬起身，刚好和楼梯上探出头来的怪盗团成员们打了个正着。
他们叽叽喳喳地涌入房间，仿佛有人提着桶忽然往空鱼池里灌水。青草的芳香被渗进衣物的雨裹挟着朝青年们扑击，防不胜防。
真代替大家说出话语：“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就是第十五天了吧。你也要走了，说实话，我们都有些舍不得呢。”
“虽然不是我们的莲，但作为同伴，我们也应该来送送你。”佑介接口到，“不管怎么说，你也是那边的‘我们’的leader，如果换成他们，想必也会来送莲的。”
“回去以后不要觉得我们比他们更好哟。”龙司对晓竖起拇指，随后让杏一个爆栗，“痛……！”
“活该，大笨蛋龙司！”双叶“呼呼”笑他。
“什么呀，我说的是实话好吗！”
“笨蛋龙司，闭嘴吧！”
“唔哦，nice 打击，杏大人！”
“摩尔加纳你凑什么热闹啊！”
“吾辈只是赞叹杏大人的明智决策而已……”
“呵呵呵，我也真心认为你的到来带来了很多美好的回忆，晓。”春仍旧是群魔乱舞里最端庄的那位，“很高兴认识你。”
晓看着这一切，顿了顿。
他慢慢握住少女递来的手。“嗯，我也是。”他说，“很高兴见到你们。”
随后，毫无预兆地，时间停止了。那扇神秘的紫门再度出现，这次是在楼梯的位置。
晓抽出手。
“时间到了吗。”他低声自语。
“如果门不出现就完了。”莲说，“幸好预感很准。”
“是啊。”晓回头看莲，“那，走了。”
莲双手插兜。他点点头。
晓三步并作两步地绕过所有人来到门前。
但他并没有像话语那般坚定地跨进去。晓在即将迈入的刹那停下脚步，也不动弹，就默不作声地揣起兜这么站着。莲也不催，也站着。
他们仿佛PK似的站了许久，直到最终不知是谁先破了功，捂着嘴微不可闻地笑了起来。
接着来栖晓转过身，接着雨宫莲走上前，接着后者往前者身上扑去，接着前者转了个圈，将那人抱了满怀。
“饯别礼。”
晓的呼吸拍在莲的耳畔，让他联想到海浪，层层叠叠的、连绵不休的浪。波涛会把人带去哪里呢？从内陆到深海，由安宁至威胁，没有丝毫探索心态的人是跟不上它的脚步的。但巧合的是，他算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冒险者之一，他有智慧，有灵巧，有耐心，有胆识，有魅力，他愿意也可以跟上他的步子，陪他去万丈深渊跳华尔兹。只要他想。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只是拥抱？”
“什么意思？”
“这就够了？”身体因笑颤抖着，莲低声道，“你也是这么对shadow的？”
晓偏头贴上青年脸颊。
“当然不，我会要更多。”他说，然后他们接吻。
你很难定义这个吻，因为他们是那么用力地抱着彼此、亲吻着对方的唇瓣，但他们的动作又是如此缓慢，好像快上半分空气就会支离破碎。莲能清楚的感受到晓的舌尖滑过自己上颚，同样的，晓也能感知到莲的身体伴随着亲昵举措的加深发出的阵阵颤动。而这实在是……太值得陶醉了。
深吻带来的窒息感让生理泪水顺着他们的眼角流下，滑过脸颊，沿着脖子向下，最后没入衣领。晓用手抚上莲的脸，沿着泪痕抹去他的泪，而莲扣住他的手，浅浅含住他食指，放在口中舔舐。
“……连本带利。”吻毕，喘息间隙，晓咬着莲的耳垂含糊道。
“嗯嗯，算你赚了，大怪盗。”莲松开他的手，退了一步理理衣服，“慢走不送。”
面对面。
相同的面容注视着彼此。
——这绝不会是他们的最后一次相见。两人心中莫名如此相信着。所以，没必要哀伤，也绝不用道别。
“我”永远会在我身边，并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
“送我一程，莲。”晓张开手。
莲挑眉，摸上他胸口。
“如你所愿，晓。”他往前用力，将对方推入门中。
紫门关闭，消失。
咔。
时间重新运转。万物按部就班。
同伴们惊奇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莲摸摸鼻子，心知自己绝对又少不了一番解释。
嘛，不过，他也乐意。
意外发生在他们离开印象空间的刹那。
“唔——哈！”第一个冲出空间的人还是坂本龙司。伸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晃晃脑袋，下意识摸摸肚子，语气是操劳后好不容易能够休息的满足。“饿死我了……哟西，去吃饭吧！”
但他并未像平时那般立马得到其他成员的答复。身后寂静无声，太安静了。
于是龙司奇怪地回过头：“诶，你们不累吗？都已经在里面待了三四个小时——”
没说完的话卡在原地。
龙司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只见他惊恐目光的尽头，是同样惊惧的怪盗团成员们，以及站在他们共同追随的团长旁边的……另一个晓。
紧身短衬，黑色风衣，红手套以及高跟皮靴。除开脸上没有标志性的百灵面具外，对方的的确确就是joker模式下晓的模样。
面对众人神情各异的表现，两人以相同的平淡模样望着他们，双手插兜，放松得仿佛这事理所当然。
“那、那个……晓？”龙司的舌头开始不听话地颤抖，他大睁着眼，手脚肉眼可见的发软无力起来，“现、现在是什么情况？！”
休闲装的晓低头思索：“……你打算去吃饭？”
“我指的不是这个！”龙司抓狂。
怪盗服的晓摸摸下巴：“……出来之后很累？”
“是这样没错——不对呀重点怎么是这个！”龙司崩溃，“不，你怎么、你怎么变成两个了！！”
休闲装的晓和怪盗服的莲对视一眼。
“谁知道呢。”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他们依旧时不时会这样见面，然后共同生活十五天。通常他们会在休憩的夜深人静时交谈、抚摸、拥抱，或者做些更亲近的事情，比如接吻和做爱。
这对世上的绝大部分人而言都是不可理喻的事情吧，但，要知道他们可是同一个人。没有谁规定过你不能对自己做些什么，何况还是在你本人也赞同的情况下。
雨宫莲和来栖晓，来栖晓和雨宫莲。
学生，犯人，怪盗。三位一体。
他们本就同心同源同命。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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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许多我流水仙解释，希望你也会喜欢水仙的这种浪漫感w
PPS：跳到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原世界时间是停止的，所以不用担心晓那边的怪盗团的人口失踪报案（？）
PPPS：海关过，过过过过过（虔诚）
